因《圣斗士星矢》停服，玩家王某以网络服务合同纠纷将完美世界状告至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王某诉讼请求：要求完美集团公司、重庆完美公司返还《完美世界圣斗士星矢》手游内充值款项5387元。
完美公司辩称：我公司并非适格主体，我公司并没有与王某发生过合同关系，王某所有的签约、充值是于苹果公司发生的，其充值款项也是充值到了苹果公司。王某在几年的玩游戏中已经大量消耗了星钻，现在剩余的星钻是10 085个，十个星钻是1元钱，王某剩余的星钻有5000个是玩游戏免费奖励给王某的，所以严格来说王某现在只有5000多个星钻。王某主张的合理费用，公证费和律师费不能得到支持，理由是提起公证的申请人并非王某本人，王某也没有支付公证费，根据公证法及公证程序规则相关规定，王某所谓的公证是违法的，应该有王某本人去公证处办理公证事项，公证费不能由王某主张，应该由申请公证的人主张。王某没有提供法律服务合同，也没有提供律师费凭证，不能证明已经缴纳律师费，也没有提供正规律师费的发票，可以看出王某根本没有交纳律师费，没有损失。王某在苹果手机应用店app store里面下载的圣斗士星矢游戏，第一次注册时有个协议是跟重庆完美公司签订的，王某必须点击同意才能进去，所以王某是跟重庆完美公司签订的协议，王某最后一次充值是2016年7月16日充了600钻，倒数第二次充值是2016年7月14日充值1960个钻，然后在2016年7月14日至关服当天，所有赠送的钻是2814个钻，减去王某自己消耗之后剩下的赠送的是2241个钻，最后王某自己充值剩余的钻是10085减去2241。
据和事实，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认定如下：
王某系《圣斗士星矢》游戏玩家。2016年11月20日，《圣斗士星矢》游戏停止运营即停服。因《圣斗士星矢》游戏停服，王某提起本案诉讼。
另查，完美世界（北京）数字科技有限公司于2017年8月9日更名为完美集团公司。
庭审中，王某提交了（2016）京长安内经证字第34127号公证书，该公证书系北京市长安公证处应北京天达共和律师事务所的申请于2016年11月21日出具，写明于2016年11月9日上午对网页内容进行证据保全。其中http://www.laohu.com/contract.html网页中显示了老虎游戏用户协议，该用户协议载明：老虎游戏是由完美世界（北京）数字科技有限公司及其关联企业（以下合称为“完美世界”）组建和运营的移动游戏平台，本协议是用户与完美世界间的法律协议；“关联企业”系指现在或者将来与完美世界（北京）数字科技有限公司构成“一方控制、共同控制另一方或对另一方施加重大影响，以及两方或两方以上同受一方控制，共同控制或重大影响”的关联的企业。此份协议是用户接受完美世界产品和服务时适用的通用条款。本用户协议的效力范围及于完美世界老虎游戏的一切产品和服务，用户在享受老虎游戏的任何单项服务时，均受本用户协议的约束。完美集团公司对公证书真实性认可，但认为违反公证规则，完美集团公司表示上述用户协议仅为2016年11月10日的用户协议，王某第一次注册必须与著作权人重庆完美公司签署协议。
完美集团公司提交了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证书两份，显示《圣斗士星矢》移动平台游戏软件V1.0于2014年7月23日著作权人为重庆完美公司，于2015年4月10日著作权人为乐道互动（天津）科技有限公司。王某对证据真实性不认可，表示查询到完美集团公司名下也登记有相同名称的软件，后认可重庆完美公司是共同运营商。
关于《圣斗士星矢》停服过程即合同履行情况，王某主张完美集团公司、重庆完美公司提供的格式条款无效且存在欺诈行为，王某提交的（2016）京长安内经证字第34127号公证书，其中：1、老虎游戏用户协议中亦显示：完美世界产品和服务中的各种虚拟物品数据，包括但不限于金元宝、银元宝、黄金、白银、游戏币、道具、装备等，是完美世界所提供的服务的一部分，其所有权归属完美世界。用户只能在合乎法律规定和游戏规则的情况下使用，且可通过游戏行为和充值行为获准使用部门虚拟物品。本协议所称玩家对“虚拟物品的交换/转让”均指虚拟物品使用权的交换/转让，玩家无权交换/转让虚拟物品的所有权。用户或完美世界可随时根据实际情况终止网络服务，完美世界不需对任何用户或第三人负责而随时终止网络服务；完美世界不担保提供的服务不会被中断；本用户协议项下所有的通知均可通过重要页面公告、电子邮件或常规的信件传送等方式进行，该等通知于发送之日视为已送达收件人。2、“http://www.laohu.com/thread-757517-1-1.html”网页显示老虎游戏论坛页面用户“圣斗士·锋锋”在论坛发帖称用户“染千影”于6月29日发的辟谣帖子删除，并截图“染千影”发帖纪录，显示一条为发布于2016年6月29日“【运营组】关于下架谣传的相关说明”的纪录。用户“wsn520wsn”截图发布“染千影”上述发帖内容，写明：近期发现有玩家发帖说明某平台关于《圣斗士星矢》的下架言论，经过与相关平台沟通，得知下架言论为假消息，《圣斗士》星矢已获得车田正美正版授权，且属于版权方较为重视的游戏项目，落款处写明为“手游《圣斗士星矢》运营团队”。3、网页亦显示老虎游戏平台分别于2016年9月1日、9月8日、9月12日、9月15日、9月18日发布《圣斗士星矢》新服开启公告。后于2016年9月21日发布手游《圣斗士星矢》停运公告，写明：由于我们与《圣斗士星矢》版权方DeNA的合作即将到期，应DeNA要求游戏《圣斗士星矢》运营也只能遗憾地终止，我们将在2016年11月20日15:00关闭手游《圣斗士星矢》所有游戏服务期，停止此游戏营运服务。……我们将向您推荐完美旗下手游《神雕侠侣》《魔力宝贝》等游戏，并为您进行游戏转移，让您在游戏拥有最佳的畅爽体验，一旦您参与补偿活动，即视为对补偿/替换方案的认可，若您未在前述期限内参与补偿活动，则视为自动放弃补偿/替换的权利。后于2016年9月28日发布卡牌手游《圣斗士星矢》停运补偿公告，写明将全额退还玩家在2016年9月1日0时至本公告发布时间（9月28日11时）的所有充值，本次退款事宜由完美世界官方负责并承担所有渠道费用。同时，为感谢热爱卡牌手游《圣斗士星矢》的玩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们还提供完美世界旗下其他手游以供游戏转移，并给予玩家在游戏中历史充值总额的20%的绑定元宝作为补偿。
关于《圣斗士星矢》停服后退款即损失，王某主张所有充值购买了卡牌和装备均未失效，故运营商应退还全部充值。完美集团公司不认可。
王某、完美集团公司均认可王某累计向《圣斗士星矢》游戏充值5387元。另公证书充值记录显示王某9月份充值375元，该款项王某未申请退还。涉及《圣斗士星矢》游戏情况，双方认可人民币与星钻兑换比例为1:10，可用星钻购买游戏中的服务。双方认可王某剩余星钻为10 085。就此完美集团公司表示王某有2241星钻系赠送的，王某未提交意见。关于未失效服务，王某提交的网页截屏中显示角色信息显示星币：845401582，星钻：10085，魂玉：15960。王某提交了截屏其上显示角色人物有丽莎河、艾欧利亚等卡牌，王某表示所有充值都购买了卡牌和装备，均未失效。完美集团公司表示据其了解王某现在仅剩余一张25元卡牌和一张50元的卡牌。就未失效服务，双方除陈述及上述网页截图外，均未提交证据。
王某另提交了海淀法院判决书主张用户协议中的格式条款无效，完美集团公司对证据真实性认可，但认为该案是运营商封号、与本案性质不同，不具有参考性。王某提交了《完美世界3D》、《空甲联盟》《笑傲江湖》、《最终兵器》四款游戏停运公告，证明游戏内尚未消耗的虚拟货币以及尚未失效的商城道具等，完美集团公司应予退还。完美集团公司对上述证据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均不认可。王某提交了《网络游戏管理暂行办法》，该办法第二十二条规定：“网络游戏运营企业终止运营网络游戏，或者网络游戏运营权发生转移的，应当提前60日予以公告。网络游戏用户尚未使用的网络游戏虚拟货币及尚未失效的游戏服务，应当按用户购买时的比例，以法定货币退还用户或者用户接受的其他方式进行退换。”完美集团公司对该证据真实性认可，表示这是属于行政规定，不是法律，不具有参考性。
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认为：根据庭审双方陈述及在案证据，涉案《圣斗士星矢》为老虎游戏平台下游戏，王某提交的《公证书》上用户协议载明老虎游戏是由完美世界（北京）数字科技有限公司即完美集团公司及其关联企业组建和运营的移动游戏平台，协议是用户与完美世界间的法律协议，且《圣斗士星矢》游戏的公告、停服等通知均在老虎平台上发布；另完美集团公司提交的著作权证据、《游戏运营协议》以及陈述的退款情况表示《圣斗士星矢》游戏的运营商是重庆完美公司；因完美集团公司与重庆完美公司系关联企业，故现因《圣斗士星矢》游戏停服而产生的争议，故完美集团公司与重庆完美公司均可认定系网络服务合同的相对方。
《圣斗士星矢》游戏于2016年11月20日停服，根据用户协议约定，用户或完美世界可随时根据实际情况终止网络服务，完美世界不需对任何用户或第三人负责而随时终止网络服务。该条款因属于免除其责任、加重对方责任、排除对方主要权利的格式条款，应属无效。
完美集团公司与重庆完美公司经合理期限后停服该游戏，王某亦认可游戏可以停服，双方合同解除。合同解除后，尚未履行的，终止履行；已经履行的，根据履行情况和合同性质，当事人可以要求恢复原状、采取其他补救措施，并有权要求赔偿损失。关于王某的损失，结合王某所述9月份新开服情况以及停服公告规定，王某9月份充值完美集团公司及重庆完美公司应予退还。涉及到未失效服务，鉴于现《圣斗士星矢》游戏已经停服，因完美集团公司、重庆完美公司基于游戏运营控制优势，应当提供后台数据并说明该情况，否则应当承担不利后果。另需说明的虽完美集团公司、重庆完美公司未举证，但是王某的陈述亦表明玩游戏的过程充值是消耗的。因此，对于王某尚未使用的虚拟货币及尚未失效服务，本院参照王某的累计充值情况、完美集团公司曾确定的补偿方案酌情确定。
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依法缺席判决。
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九十七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二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完美世界（北京）数字科技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退还原告王某一千三百七十七元四角。
二、驳回原告王某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案件受理费50元，由被告完美世界（北京）数字科技有限公司和完美世界（重庆）互动科技有限公司负担50元（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给付原告王某）。
